介稜

主要是文/可亂聊

年輕梅哈高校生腦洞一二三彈

*翻了翻噗感覺還是放一下好了XD大概是想像這兩隻曾經是室友然後哈利把人家騙去當苦力(槓掉)等等有點莫名的小片段(大笑

*為何梅哈現在冷到北極圈QAQ可以假裝第二集不存在嗎唉呦唉呦(痛扣

*手感緩慢復甦中(搧風搧風





#1

「Hey,mate。」
(年輕的)Harry Hart坐在雙層床的上鋪兩腳穿過木製的欄杆來回晃蕩,邊從包裝袋撈出五顏六色的巧克力豆塞進嘴裡喀啦喀啦地嚼,邊口齒不清地歪著腦袋朝底下喊。
「……Hmm?」
過了幾秒下面才傳來回音,還是在那人專心盯著螢幕與十指飛快打字的間隙中勉強擠出一個明顯就是敷衍的哼氣聲──聽見那很明顯就是敷衍的輕微哼聲Harry不滿地往下扔了一顆黃色的巧克力豆,正好砸中對方的頭頂。
「……Harry。」
這回飄上來的聲音倒是確切帶點警告意味了,Harry不怎麼擔心地咧嘴一笑,把下巴靠在搭著欄杆的手掌上,正好和抬頭起來瞪他的傢伙對上視線。
「問你件事。」
「什麼。」
「要不要明天跟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可以讓你找到新工作的地方。」
「我不需要工作。」
那人不感興趣地又低下頭去,劈哩啪啦地繼續敲打鍵盤,Harry於是又往他頭上砸了一顆巧克力豆,成功迫使對方第二度把頭快速地抬了起來。
「Harry──」
「是個可以讓你盡情駭進所有世界上最嚴密的情報系統、穿你那書呆子味十足的毛線背心和防水外套,跟整那些趾高氣昂鼻孔抬得比眉毛還高的貴族子弟還不用擔心被報復的工作,怎樣,不錯吧?」
Harry趕在對方就要爆出一串絕對稱不上是親切優雅的字眼之前火速開了口,那人先是靜默了幾秒,接著嗤笑一聲。
「Sounds too good to be true.」
「Well then, it is true.」Harry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向總算轉過椅背站起身來跟他直視的人眨了個眼,「Interested?」
「Maybe。」
「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把腳抽回然後在床旁的梯子爬了兩格後輕巧跳下,抓起掛在他椅背上的外套(因為他的椅子離門比較近而他總是不怎麼勤勞)並順手在他的電腦螢幕邊角插了一張小小的方形紙片,然後打開房門。
「Meet me there. 六點,別遲到了。」
門被喀擦關上,同樣也年輕的(那時還不叫Merlin)的Merlin這才低頭去看那張被留下的紙片,拿起來正反面翻了翻,不解地皺起眉頭。
「……Tailor shop?」



第二天。六點。
年輕男人在店外頭踱步,又過十分鐘才看見那人從對街走來,剪裁合身的全套西裝外加黑色大衣領子豎得高高,雙手插在口袋裡,與他對上目光只抬了抬下巴要他先進店裡。
「你沒坐車?」
「沒,我就在對面而已。」
「這樣還能遲到,again?」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輕微牽起的嘴角透露出點揶揄的笑意──而這,即使在他來講也可算是相當少見的情景了。而Harry儘管半張臉都埋在衣領後看不清表情,他還是能很清楚地知道對方在笑。
「一個紳士是不會遲到的,Merlin,其他人只是太早到了而已。」
「我的名字不叫那個。」
「噢,you will be,mate。」Harry語氣輕快地說,邊把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推著對方走進店裡,「You will be。」



#2

他感覺有些冷。

不,當然不是因為這鬼天氣的關係──至少絕大部分不是。天氣很好,事實上,即使在這冷涼的三月,透過半敞窗子吹進寢室裡的風也不至於過度寒冷──幾乎可說是涼爽舒適的了,然而這卻得是在他狀態良好的前提下。是,他提到了狀態良好?And yes,他的意思就是──

年輕的(當然,那時還不叫Merlin的)Merlin輕輕咳嗽了一聲,在這涼爽的、舒適到令人昏昏欲睡的三月微風裡將棉被裹得更緊了些,他的鼻子堵得像是有一列火車塞在了裏頭,更別提喉嚨──好吧,這種症狀就叫做感冒,文雅點叫受風寒,你能期望什麼?他又不是病毒不侵的超人──儘管這狀況在他身上也挺少見就是了。Merlin不常生病,要不是因為──

Fine,還能因為誰?要不是某人在上禮拜刺骨的寒風裡(是,你永遠猜不到倫敦的三月天氣變化的幅度會有多大)硬是要拉他出門去幾條街外轉角又轉角的一家舊書店找絕版已久的海明威──還自己非常明智地穿上了明顯就很禦寒的長風衣,而他只有一件該死的外套──居然還飄著小雨,該死的天氣。Merlin不常詛咒別人──或者東西──但如果他認為有必要的話他會的。於是,於是的於是就將他帶到了這般境地,然後罪魁禍首就在他上方不到一公尺之處睡得正香,他都能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而這,這點在這闃靜無聲的黑夜裡就顯得無比的令人……不愉快。

Merlin又咳了一聲,然後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喉嚨癢得發乾,更別提這從喉管直接灌進空氣的動作,但鑑於他鼻腔堵塞的情形來看,這似乎是個必要之舉──不然你有聽過誰因為感冒鼻塞就缺乏氧氣而死的嗎。隔著床板傳來布料輕微的翻動聲,他勉強撐開半邊眼皮,視野所及之處皆是模糊的光影,再試圖對準一下焦距後他看清了牆上時鐘投射的螢光色的數字……於是他痛苦地再度閉起眼睛。

這下可好,他明早還得七點以前起床,要不要乾脆熬夜算了?正打算自暴自棄地爬起來看是要開燈寫個程式(反正那人都用被子蒙著頭睡覺估計也吵不醒他,但如果真醒了的話……Well,他只能說那就有趣了)或者看找不找得到安眠藥或阿斯匹靈什麼的來吞個兩顆(儘管他嚴重懷疑自己寢室裡會不會有那種東西),的當下正上方隱約窸窣的響動這時停了,Merlin認真考慮了半秒要不要再睜眼查看,畢竟對一顆頭痛欲裂的腦袋來說,連單單地張開眼皮這個動作都能說是一種折磨──但接著,接著的接著事態發展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下一秒──或者半分鐘?在這種緊迫時刻他實在對時間沒什麼概念,姑且算是十五秒好了──突然一隻手掀開他的棉被,冷風跟著颼地刮進來(Right,「涼爽舒適」的微風,強調這點並沒有多少幫助),還在震驚之中的Merlin正想咒罵,像個街頭的小混混而不是英國高級中學的學生,之時,緊接著鑽進來的溫熱人體讓他才要出口的髒、呃,不雅字眼全都卡在了喉間,差點沒成功換過氣的他隨即劇烈地嗆咳起來。

「Hey、hey,好了,好了。」

由於他已經轉成面對內牆的側臥所以那人──當然那是個人,然後當然那只有可能是但是等等等等……?──就這樣靠在他的背上,他能感覺一隻手繞過他的肩膀安撫地拍著他的胸口,以一種異常熟練的照顧病人的方式。等到咳嗽稍止Merlin才有機會扭頭去看,夜色昏暗中只能見到對方被鍍上一層稀薄月光的棕色的髮梢,和一雙熠熠生光的褐綠色眼睛。

「……Harry,你在做什麼。」

「照顧你啊,bro。」對方倒是答得理所當然,他的尾音帶著一種含糊,柔軟的質地。像是小睡了一覺,Merlin想。「還有,你的被子看起來很薄。」

「我不冷。」

「你都在發抖了。」

「你在上鋪,你根本感覺不到。」

「我有心電感應。」他用手指戳戳自己的太陽穴,笑得眼睛都瞇起了一半,「更何況,你咳得我都睡不著了。」

「你睡得像頭死掉的鹿。」

「你肯定是剛剛才發明出那說法的。這樣對鹿很不禮貌。」

「那你寧願我用P開頭的那種?」

「你我都知道我跟那種動物一點都不像。」

「No,I don't。」

他想嗤笑,結果發出來的是另一聲嗆咳,也是這時透過胸膛震動才讓他意識到對方的手還放在那裏──結合起來幾乎就像半個從後環抱的姿勢了,好吧,這真是不能更詭異了──然後,之後的然後Merlin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那人幾乎把腦袋也貼上來了,毛茸茸地搔著他的後頸,他聽見(感覺)Harry從他後方發出一聲笑,又在他胸口拍了拍。

「好了好了,該睡了baby boy,或者你想我唱搖籃曲給你聽?」

「……我倒覺得你該從我床上滾下去,很擠。」

「才不會,我很苗條。」

「你有自己的床可以睡。」

「然後放我可憐的室友在這涼爽舒適的三月天裡在風中瑟瑟發抖?絕不。」

「我會燒了你的海明威。」

「我買了兩本。」

「你說過那絕版了。」

「你看,我多幸運。」

「……我會傳染給你。」

最後Merlin眼看實在沒法趕對方下去只好警告性地這樣說,然後(不用回頭)就能知道對方在黑暗中笑出一口白牙。

「I think I'll take that chance,mate。」

「……隨便你。」

至於自己到底會不會因為(不請自來的)對方晚上睡姿不良搶走被子而隔天感冒變更加嚴重呢?Well,we'll see about that。Merlin這樣想著,慢慢不知不覺地沉入了夢鄉之中。



於是,隔天。

Harry Hart裹著兩條棉被(他跟室友的)坐在雙層床的下鋪很憂鬱地就著檯燈的光讀著海明威,鼻頭因擤了太多次的鼻水而顯得有些紅腫,連帶眼角也微微發紅。

而Merlin則神清氣爽地從電腦前站起來,伸了個不小的懶腰,看了自己的室友一眼──他很想說看吧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但最後只是隨手拿了個馬克杯打開房門,打算去替對方泡杯加糖的熱薑茶。

他想等他回來再好好嘲笑這傢伙也不遲(或許加上道個謝,畢竟他昨晚真的睡得挺好)。



#3

Harry其實並不是不喜歡女孩子。
事實上他很喜歡她們──他喜歡她們的溫柔、聰慧,和有時候(很多時候)比起男生多上很多的體貼與細心,他喜歡她們,而他想她們應該也挺喜歡他──他從小到大收到的告白不在少數。Harry知道自己長得挺好,當然──也許他不算多俊俏或健美的,但他良好的教養及舉止讓他多了一股旁人模仿不來的紳士氣質,女孩子好像喜歡那種感覺。
久而久之,連他也在認真考慮是不是該試著回應之類的,都說了──他不是不喜歡女孩子,可他卻也不確定他有喜歡她們到願意維持長遠關係的程度。不管怎樣,嘗試一下總無妨吧?所以他試了──他真的試了,在大學的時候。
一開始是挺好的,那女孩子很漂亮,個性也好,又能跟他討論古典文學及音樂,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度過的時光也很愉快。然而就這麼持續了幾個月,有一天那女孩子把他叫出來,平靜地跟他說我們不適合,Harry一時有些愣住了,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他笑一笑,很禮貌又帶點玩笑地說那我能請問原因是什麼嗎,妳知道,免得我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對方只是聳聳肩,拍拍他握住她的手背說,我覺得你只是不夠喜歡我。
然後她就瀟灑地轉身離開了。Harry沉默地站在原地想了半分鐘,之後才慢慢轉身走回寢室。

站在梅林的角度來看,他確實是有察覺出今天的他室友狀況有點不太對勁。
第一,他進門時居然沒敲門──完全不符合他嚴格家教的行為。第二,他進門時跟他打了招呼,卻沒伸手按下他的肩膀或推下後腦之類──按照對方平時總愛動手動腳(或許只針對他,梅林倒是沒看他對其他人這樣做過)的習性來講,這點也是挺奇怪的。但他卻也沒開口問,只繼續盯著螢幕打字邊抽空瞄了他一眼,那人脫了鞋襪,兩腳一縮坐到他的床上,扭開架在一旁牆上的檯燈。
「In delay there lies no plenty; 
Then come kiss me, sweet-and-twenty, 
Youth's a stuff that will not endure.」
他聽見紙頁翻動的輕微聲音,又過幾秒對方搖頭晃腦的朗誦聲跟著響起,梅林眨了眨眼,雙手離開鍵盤差不多十秒,並在輸入下一個指令前淡淡說了。
「她開口的?」
「Mmm hmm。」
那人將書本合起,往後靠向牆壁。他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尾音一樣柔軟而聲音乾燥,梅林當然知道有哪裏不對勁了──除非是特殊時刻否則對方不會引用莎士比亞而不是他最愛的海明威──而就現在的狀況來看,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他接著又安靜一陣,之後拉開桌子最底下的抽屜,拿出一包多力多滋一拋丟往床上。
Harry敏捷地接住了,瞪著包裝袋就嚷嚷起來。
「我就知道是你拿走的!Mate,你明知道這個口味很難買到!」
「你大可以去叫你管家替你買十包,偏偏拉著我去超市是你自己的問題。」
「可是你又不吃。」
「I'm saving it for time like this。」他無所謂地斜他一眼,Harry抱著洋芋片(像抱著自己最珍愛的寶物)然後轉而瞪他。「結果你看,派上用場了吧。」
「可是你又不知道到底會有幾次。」
他的室友聳肩,「你愛吃的零食又不只有一種。」
「……」
難得伶牙俐齒的他像是找不到話來反駁,於是Harry忿忿地打開包裝紙。
「別掉屑屑在我床上。」
「我技術很好。」
「……I doubt that。」
作為反擊Harry抓起一塊薯片就往他身上丟,梅林厭惡地用鑷子把那玩意夾起來,用衛生紙包住扔進垃圾桶。
「你浪費食物。」
「是誰先把食物往我身上丟的。」
「那你為什麼不吃掉。」
「很髒。跟你掉屑屑在我床上我不會撿起來吃是同樣的道理。」
「我要再去交新的女朋友。」
「隨便你。」
「女孩子都很喜歡我,你知道。」
「那你喜歡她們嗎。」
「當然啊。」
「你這樣跟她說的嗎。」
「……我沒說。」
梅林又看了他一眼,這次眼神比較意味深長。
「想清楚再說,Harry。想清楚再說。」
「……」
Harry於是又抓了一把薯片放進嘴裡咬得喀滋作響,他轉頭看著窗外的天空。秋日將盡,外面的櫸木只剩光禿的樹枝。梅林又把十指放回鍵盤上,劈哩趴啦地敲打起來。
「……我們以後得給你弄個沒聲音的鍵盤,mate,你吵得我都睡不著。」
「你根本吵不醒。」
「你真無趣。」
臉朝向外的Harry嘴角牽起了一抹小小的微笑,儘管小,但卻清晰可見。

评论
热度(6)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介稜 / Powered by LOFTER